超越战争的礼物

作者:郝森 来源:《意林12+》

  这是一个关于战争和圣诞礼物的故事。独特的视角,一个天真的小女孩,一张字条,一个礼物,在硝烟的背后,闪烁的却是人性的光芒。

  1942年的圣诞节,笼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硝烟中。

  一座德国纳粹集中营迎来了长官的巡查,为了使长官过上快乐的圣诞节,集中营特意安排了一次晚会,并从关押人员中挑选有文艺特长的排练节目。

  女孩安妮只有八岁,六岁时跟着母亲一起被关进了集中营。她曾经取得少年歌唱大赛的冠军,自然地被选进了晚会。母亲曾强烈反对安妮参加这次晚会,可耐不住纳粹的死亡威胁。

  圣诞节那天,安妮的歌声彻底征服了集中营中所有人员,就连纳粹士兵也听得如痴如醉。晚会结束,纳粹长官特意来到了安妮的身边,笑着递给她一个圣诞礼物——美丽的布娃娃。

  在安妮眼中,这是一个美妙的圣诞节,没有炮火,还得到了礼物。可回到营房,她的母亲一把拿过布娃娃扔向了窗外,“我们不要恶魔的礼物!”

  安妮被母亲吓坏了,大声地哭泣,纳粹看守闻声赶来,吹哨示意所有人立即睡觉,不许发出任何声音。

  安妮还在为自己失去圣诞礼物而伤心着,可她不敢发出声。纳粹看守拿着探照灯巡视牢房,看到了默默哭泣的安妮,没有说什么,轻轻地擦了擦安妮脸上的泪,然后走了出去。

  第二天,安妮看到了被母亲扔出去的布娃娃,一阵惊喜,一下子把礼物抱在怀里,可她突然又想起了妈妈,有些惊恐地看着妈妈。

  妈妈温和地看着她,轻抚着她的头发。安妮抱着布娃娃靠在母亲的怀里,这是她在集中营两年的时光中最幸福的时刻。母亲将一个小东西塞进了布娃娃的手臂里,告诉安妮,要保护好布娃娃,安妮点了点头。

  不久,集中营里一次绝密的暴动被纳粹提前侦破,一大批关押人员被杀害。那一天,安妮还在熟睡,母亲轻吻了她,然后走出了集中营,从此再也没有回来。

  安妮醒来后,抱着布娃娃找遍了集中营,哭喊着找妈妈,最后也没有找到……从此,安妮成了所有关押人员的女儿。

  1958年,英国一个安静的小镇因为一位姑娘的出嫁显得热闹非凡。她就是安妮,被解救出来后,她在外婆的抚养下长大,成为一名乡村教师。

  虽然二战的浩劫已过去了十几年,但这场战争给小镇带来的伤害依然没有散去。因此,当地人结婚时,牧师都要问:“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?”新婚的男女都会说:“愿在战争中逝去的他们在天堂里幸福,那些害人的恶魔受到上帝的惩罚。”

  可这一天,安妮的一句话让所有人感到莫名其妙,她对牧师说:“战争与圣诞无关。”

  安妮拿出了十几年前的布娃娃,并取出了一张字条,上面写着:战争与圣诞无关。

  安妮的母亲曾告诉她这张字条的来历。

  那一天,妈妈曾把这个礼物扔出窗外,可在深夜,一个纳粹看守悄悄地捡回来,并写了一张字条,“战争与圣诞无关”。母亲是因为这张字条才接受了这个礼物。

  安妮泪流满面地讲完了这个故事,又在布娃娃里掏出一张字条,念给大家听:“亲爱的女儿,这次行动失败了,妈妈就要离开你了……那个圣诞礼物,也教育了妈妈。等你长大了要记住,战争即使再残酷,也有人性的光辉……妈妈爱你。”

  安妮说:“当时,就在我哭着找妈妈的时候,我看到好几名纳粹看守冷漠地站着,但脸上的泪水却在吧嗒吧嗒地掉着。”在场所有的人,此刻都流下了泪。

  这个世界是美好的,但总会有黑暗的阴影笼罩着。但无论怎样,每个人的心灵都要充满阳光,不能被仇恨所占据,就像在残酷的战争中,依然有人性的光辉一样。

  (文华摘自《民间传奇故事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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